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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柳月伶从睡梦中醒来,听到淋浴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她转头一看,他果然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半坐起来,开始将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当她穿好后,淋浴声也刚好停止,她转身瞪着浴室门,看见门被打开来,她的心跳因唐云凯走进房内而加速。他身穿灰色宽松长裤和领口开着的礼服式黑衬衫,而这身穿着衬托着他晒成棕色的皮肤和火红的头发。
他横过房间走近她,并将她的脸庞捧在他的双手中。「嗨,迷人的小姐,你醒了。」他说话的语气有着眷恋,而他的嗓音低沉而富磁性。
「嗯。」她喃喃应着,被他迷人的风采所惑。
唐云凯看了她娇艳的脸庞后,将他的唇印上她的,这个柔情似水的吻,让她马上有响应,在他的身上她尝到了美妙的滋味、感觉及气味后,她的激情逐渐升高,其它的一切全都被遗忘。
她靠在他身上,双手贴在他的背上探索、爱抚着,他的舌碰到她的,他的双手则纠缠着她美丽的发。他的男性象征挺立,又一次的对她说明他燃烧般的需求。
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我如果再不停止亲吻你的话,我们马上又会回到那张床上。」他勉强放开她并走开几步。「只是,我们若真那么做的话,可能会被尼克那家伙给宰了。」他低声轻笑起来,步向电话。「你想吃什么?我肚子饿扁了。毕竟……」他朝她眨了眨暧昧的眼。「这么耗费体力的事,是需要大量食物来补充的。」他按下号码,并点了一堆东西,然后放下话筒。
「我们到外面的客厅去吧!刚才欲告诉我,他们已经回来了,有些事想当面和我们讨论,我们就边吃边说吧!」「嗯。」她点点头,跟在他的后面走到客厅去,突然他停住脚步,害她差点撞上他的背。
「你干嘛?」她不满的抱怨。
他脸上的笑容突然让她感到很碍眼。「对了,忘了告诉你,尼克刚才在电话里似乎喊着,我实在睡得太久了,这让我想到,我似乎从没有睡得那么久过耶!」「那又怎么样?」他轻刮过她的鼻头,轻笑的走到一旁去。「看来,似乎是某个人让我筋疲力竭哦!」「噢!闭嘴!」她不耐的瞪着他,她就知道他这个人绝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他也不想想,究竟一夜狂欢是谁造成的?
他哈哈大笑的看着她气红的脸颊,气嘟嘟的模样好可爱。
一阵敲门声,对讲机屏幕上出现推着一部餐车的白崔格,唐云凯打开门。
「进来,欲。」他瞪了白崔格身后的尼克一眼,他正以一脸暧昧的神情看着他。「你来做什么?」「来看戏。」他大大方方的承认,然后跟在白崔格的后面走进房,也和柳月伶打了个招呼。
白崔格将餐车推入客厅里,他先向柳月伶打了个招呼后,才看向脚云凯。
「老板,一切还好吧?」他无心的问着。
没想到尼克马上嘲笑的接话:「这还用问吗?我们这些人苦命的在外面替他卖命,他倒好,抱着美人度春宵。」他酸溜溜的话让唐云凯笑开怀。「不会吧?我们伟大的尼克先生,竟然也会如此的思春,要不要我替你介绍几个正点的妞,看你这个样子,好象失去以往的魅力了。」尼克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他:「谢了,如果你是把这位迷人的小姐介绍给我,我一定接受,如何?」「如果你不怕走不出这个客厅,尽管试好了。」白崔格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掀起了盖子,看向柳月伶。「小姐,我看你的餐点就不必再加醋了,满屋的醋应该够多了。」柳月伶轻笑出声,却被唐云凯的瞪视给止住。「欲,告诉我所有在加州发生的事。」白崔格只是笑了笑,他太明白老板眼中的意思,他要他快点说完,然后带着旁边那烦人的家伙马上滚出去。
「没问题。其实,这整件事真的是太容易,你实在不该派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我都快无聊死了。」他的抱怨在唐云凯的瞪视下随即消失,他无趣的摸了摸鼻子。
「我们到达医院时,发现公用电话是在医院的休息室,经过我们搜寻后发现柳月生将名单用口香糖黏在其中一个架子下。」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只。 「都在这里,老板,这些就是全部的名单。」唐云凯接过名单,他打开那几张文件并看着上面的资料,脸色霎时变得十分严肃。「老天——」当他看到上面的几个人名时,不禁吹了声口啃。「如果这几个家伙被发现买了不少的私枪,老鼠可就会在高阶层树立不少敌人了。」「没错。」白崔格开口道。「我也瞥了那名单一眼,那只老鼠一定急着想把名单给要回去,而他唯一的筹码就是拿柳月生来和柳小姐交换,他认为名单在柳小姐身上,因为他也查出了最后和柳月生通电话的人是柳小姐,对吧?老板。」唐云凯点点头,「我们现在很快就会有老鼠的消息了。不过,我现在所想的是另一件事。」尼克此刻也显得十分的正经。「当他们告诉我拿到名单时,我也在猜,其它的东西到哪里去了?」「老板,我先把这些名单拿回来,喜和恶还留在那里找呢!」唐云凯闻言,脸色显得更加沉重,他并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吃着他的餐点。
「怎么样?你想到什么了没?」尼克凝重的询问着。
唐云凯抬起头来看他。「你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柳厚生交给他儿子的只是这几张名单而已,至于那个集团的人员、组织、背景与财务资料,还在他的手上。」柳月伶惊叫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故意以月生作铒,将麦米奇的注意力移转后,他好能从事别的计画?」唐云凯同情的看了柳月伶一眼。「恐怕是这样。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你父亲为何会如此放心的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全都交给一个没有经验的后生小辈,原来,他只是想找个人来掩护他罢了!」柳月伶急得都快哭了。「我们手上只有名单而已,而对方要的是全部,那月生该怎么办?」唐云凯将坐在身边的她拥入怀中。「别担心,事情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呢!既然你的父亲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他闪现冷酷的眼神,看着白崔格。
「欲,通知其它人马上赶回来,我有一个计画要他们去实施。」尼克站了起来。「老板,我得去吗?」「不,今晚有一场戏,我要你留下来帮我。而且我要你找十个手下,秘密的在外面巡视,一发现不一样的地方马上回报。」「怎么?你担心柳厚生也会来吗?」「他会来,不过他不会现身,只会躲在一旁看戏。我们只要注意他就好,目前,他还不是我要对付的人,等捉到老鼠后,再来对付他。」他再度看向白崔格。
「欲,我要你今晚和怒、哀一起去柳厚生住的地方,将所有的资料全都偷出来,包括……」他附在白崔格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后才又回复正常音量。「懂了吧?
这件事一定要成功,我非要让他来找我不可。」白崔格点点头。「我懂了,我马上去办。」「等等,你通知其它人从加州赶回来后,马上支持我和尼克,并通知爱,要她整晚务必待在月伶的身边。还有,和恶联络,让他给你们详细的平面图和一切需要。」白崔格严肃的点点头。「恶应该可以在飞机上直接用传真将所有需要的图表与资籿都传给我们,我会和怒、哀,好好的计画一番再行动。」「记住,你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了解的点头离去。
此时,尼克突然大声抗议:「老兄,你自己说说,这可是你第二次不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有没有进入这次的行动中。」「你紧张什么?到时候就会让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可以事先知道,而我就要等?」他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的耍脾气。
「因为你是一个大嘴巴!」
尼克瞪他一眼,孩子气的跺了跺脚,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临走看着唐云凯时,竟然是那么的哀怨。
柳月伶不敢置信的瞪着尼克离去的方向。「别告诉我,他刚才是在向你撒娇。」「哦,千万别这么说。」他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又不是他的情人。」柳月伶突然笑出声来。「如果他不是那么体格强壮,光看他阴柔的表情和长相,没人会认为他是个男人。」「他常常因为长相被取笑而和人打架呢!对了,月伶,我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我们有可能会和敌人正面交锋。」她脸上露出坚决的表情,「我不怕,只要能救出月生,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唐云凯拥着她。「你弟弟真幸运,能有你这么关爱他,我真希望有一天也能听到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她微瞪着他。「我不是已经在床上和你做了任何的事了吗?」她的话让他惊异的张大眼睛,随即哈哈大笑。「没错,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我们再到床上多做几次你要为我在床上做的任何事。」「难道你就只能想这个而已吗?」
「你不能怪我,谁教你要说这种挑逗的话,难道你不知道吗?虽然昨夜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不过姿势好象还不够耶!不如我们……唔……」他的嘴被她的手紧紧的捂住,如果再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她真的要羞得跳楼了。
两小时后,唐娜将六套衣服全都达到房内给柳月伶,她在离去前告诉她,本来是她要挑选的,谁知老板突然自己来挑选了这些衣服,要她送进来。
柳月伶有些迟疑又期待的看着这些衣服,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美丽衣裳,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只能穿着受训的中性服装,平常也是长裤、短裤这样交替穿,直到来这里后,云凯才帮她买了一堆较女性的衣服,而这种礼服也是她第一次穿呢!
挑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选定一件,然后小心地将其它衣服挂好在衣橱里。
唐云凯步出电梯并踱向通往他套房的走廊。他知道自己并没给月伶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但他在赌场里实在等得很不耐烦,而且很想和她在一起,让她紧紧地靠在他身边。
对于自己对她愈来愈深的眷恋,他并没有任何的不安与迟疑,以前他从未有过恋爱的感觉,虽然他认识的女人很多,却从没人能像月伶这样的令他心动,这么的令他热血沸腾,而且时时刻刻将她的身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虽然小时候的印象只是片面的画面,但却足够让他小心面对自己将来的幸福,他绝不要再像他的父母那样,只有一个破碎的家庭和无止境的绝望。
老太爷收养他之后,并没有禁止他去寻找生下他后就离开他们父子的贵族母亲,可是,他并没有那欲望想去找她,既然当初她狠得下心抛下刚出生的他,他就能克制自己不去找她、想她、见她。
只是老太爷竟然在他二十岁时要人找到了她的下落与相片。八年了,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去找过她,也没有见过她,只有一开始时瞄了一眼那张相片里雍容华贵的她,和得知她早已嫁入和她同样阶级的贵族之家。
接着,他就将那些资料全都丢到抽屉的角落里。在这八年中,他连一次都没有再去看它,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影像已牢牢的印在他的脑海里,直到今天,他心中才又再度想起那个不要他的女人。
他想要有一个女人和他共度一生,这个念头从未断过,在遇见月伶时,这种强烈的念头升到最高,这次他绝不会放她走,一生一世都不会。
他不懂什么是爱,可是如果这种强烈想要留住她的感觉算是爱的话,那他也不会故意忽视,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对她表达而已。
「晚安,唐先生。」守在套房外的守卫向他打招呼。
「嗨,小伍,我要带柳小姐下去俱乐部一会儿,但我要你留在这儿值班。如果柳小姐能通过我的安全系统,那么别人也一样有办法。」「是,我会待在这里的。」唐云凯点点头,打开门锁进入套房。他一眼就看到柳月伶,令他张口结舌地注视着她。
她看到他炙热的眼神,含笑的对他说:「嗨,云凯,我这样还可以吗?」他的视线掠过她,热潮随之在他体内各处翻涌。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鲜红色的礼服,上百万个闪亮的红色亮片缝在那迷人地烘托出每一寸曲线的衣料上,一边肩膀完全裸露,另一边则吊着一修细细的亮片丝质肩带。她的秀发柔软而服贴地在她纤细而优雅的颈子上。
她是美丽的化身,他忍不住的赞叹,这令人亢奋、着迷,而且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
「还可以?」他挑眉不赞同的摇头。「岂止可以,你简直是美极了。」他粗嘎地说着。
「只是……」他皱着眉看她。「呃,有一个问题,你不觉得你这样穿太过暴露了吗?」「是你挑的衣服。」她提醒他。
「噢!别提醒我。」他摀住眼睛,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挑这件衣服。「它在衣架上时,看起来可不像这样。」她轻声笑了,对他脸上懊恼的表情感到开心,而唐云凯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加的紧绷。
「你认为这样可以吸引老鼠的手下吗?」
「老天,这个地方的每个男人都会为你目蹬口呆。对了,根据我的判断,老鼠的手下可能会潜伏在附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奇境赌场里。」「你想老鼠本人会出现吗?」她的表情有着愤怒。
「应该会,不过我希望你能镇定下来,千万不要表现太过激烈,我不希望因为你而让月生发生危险。」他安抚她。
「我知道。那我们可以下去了吗?」她举步欲走。
「等一等!」他叫住她,眼睛瞪着她背后一大片裸露的雪白肌肤。「你确定这真是你想穿的吗?」该死!他真的极度后悔。
「哦,当然。」她理所当然的答道。「我一看到就知道我要穿它。」「我可不这么认为呢!」柳月伶笑得开心。「云凯,你有极高的品味呢!你不觉得这件衣服美极了吗?」他不悦的瞪着她。「老天,月伶,我知道你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穿,太……过火了吗?」「云凯,这可是你自己挑的耶。」她再次提醒他。
「呃,我该死的怎么想得到你穿上它看起来会是这样呢?」他一只手在空气中挥动。
她耸耸肩,笑得开怀。「我不觉得啊!」
「该死!我不要楼下的每个人老想着剥下你的衣服,我认为你该换一套。」会想剥下我衣服的人应该是你吧?看着他如此懊恼的样子,她暗笑在心底。
「不要,我喜欢这一套。」
「好极了!」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月伶,去换掉。」他略带不悦的说。
「可是,我爱极了这套衣服,我不想换。」她断然的拒绝。
看到她脸上喜悦的表情,唐云凯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挫败的伸出手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件衣服,好吧!」为了不让她难过,他只好妥协。「我们下去。」柳月伶眉开眼笑的握住他的手,晕晕然的想道,他竟因为不愿其它人对她注目而要她换衣服,而且他对她的占有态度是那么的明显,看来,他真的在乎她呢!
他不悦的瞪她一眼,眼光停留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不过,你在下楼后必须留在我的身边,明白吗?如果我得停下来和别人说话,你也得停下来,不要自己到处闲逛,也不可以对别人微笑得太过分,要保持适度的距离。」他像个唠叨的长者对她不放心的交代着。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噢!我的天,你干嘛不干脆把我铐在你身上算了。」「嘿!这倒是个好办法。」他再度瞄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十分不满的嘀咕着:「我发誓,那件衣服在衣架上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衣架呀!」她不禁莞尔一笑。
「相信我,月伶。」他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我太明白这一点了。」他领着她走过廊上的电梯时,她疑问的向上望着他。「我们不是要下楼去吗?」「这就是了,下次要进来时,记得要从大门,这样才能了解我们现在就是要往楼下的方向去。」「拜托!你看过那个人要溜进来的时候,会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进来的?」「确实没有。不过,如果是像你这样迷人的小姐,我想主人应该不会在意。」他们走出电梯后,转过弯走下另一个长廊,突然间便置身在一道蜿蜒而下的阶梯顶端。
「噢,云凯,它真是特殊极了。」
他对她微笑,并将她的手拉进他的臂弯。「我叫人特别设计的,一种属于南方特有的格调与魅力。」他对于这种优雅的南方产物特别偏爱。「你是唯一由我护送走下这道楼梯的美丽女人。」她当然可以由他的话听出,他间接的在告诉她,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个殊荣,没有其它的女人能像她这样。「谢谢你。」她低语道,并直直地望进他的双眼中,眸中充满了感动。
他们没有移动,且几乎无法呼吸地为对方的魅力所倾倒,在长久的对望几乎使人心跳暂停时,他们终于不舍地将视线从彼此的身上分开,开始走下楼梯。
在楼下赌场里,一个发牌员喊道:「请下注。」但显然没有人听到,因为他们的视线都被刚走下楼的一对璧人所吸引。
「你看到了没?」这桌其中一个人对着发牌员说道。
发牌员颇有耐心的看着顾客。「看到什么?先生,您还没下注呢!」「看看是谁正走下那楼梯?」他们都曾看过这里的主人,可是他身边那位迷人的小姐,却是他们从未看过的。
发牌员不经意的看向楼梯,却惊讶的张开嘴。整个嘈杂的俱乐部突然一阵的寂静,所有的视线部集中在缓缓由那道堂皇的楼梯走下来的一对耀眼璧人身上。
唐娜突然出现在楼梯底下。
唐云凯转头看向她。「目前情况如何?」
「老板,我只能说,暴风雨前的宁静。」唐娜低语回道。
唐云凯扯动了下脸颊上的肌肉,眼神跟着深凝。「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跟在月伶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她点点头退到一边去。
唐云凯一抬起头来,使看见尼克迎面而来,两眼肆无惮忌的横扫着柳月伶,来到他们面前。
「我的天啊!」尼克喃喃低语,两眼直瞪着柳月伶,眼中有着欣赏之意。
「把你的目光收回去,尼克。」唐云凯快速的下着命令,并以深沉而近乎杀人的目光注视着每个发牌员。
「请下注。」一个发牌员回过神,刻意以近乎喊叫的声调说着。
如解除迷咒般,游戏又开始进行。
但,尼克置若罔闻地继续盯着柳月伶看。「哇!月伶,你看看你,本来就很迷人,经过一番打扮后简直就是艳光四射,真是让我着迷极了,我……」「闭嘴,尼克!」唐云凯气急败坏的低吼。「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色狼般的对着月伶流口水?」「我才没有呢!」尼克否认,眼光依然在她身上徘徊。「我是在赞美月伶,这里可能有一百个男人呆呆地瞪着她流口水,但绝不会是我。我们意大利人对于欣赏女人的方式,可是很有格调的哩!」他不满的瞪了唐云凯一眼,好似在抗议他侮辱他的民族。
他又对着柳月伶笑说:「这实在是一件了不得的衣服,如此的热情如火,将你狂野的个性全都表现出来。」柳月伶微微笑。「云凯特地为我挑的。」
「别再提醒我了。」他痛苦的抗议,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件白痴的事情。
她的美,只能专属于他,他何必将她拱出来白白让人眼睛吃冰淇淋呢!「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件衣服根本就是……」柳月伶受不了的举起一只手制止他。「停!云凯,我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你已经一路叨念着我的衣服到现在,再念下去,你就要变成个碎碎念的老头了。」唐云凯只能闭上嘴,在心里诅咒了千遍。在听到了尼克放肆的笑声时,忿忿的瞪着他。
「好,别瞪,我不笑就是了。」他隐忍着笑意,感到十分有趣,看来他这位好友已经无法克制的为柳月伶而着迷了。
「对了,你那里有没有什么事?」唐云凯的眼光谨慎的扫着四周。
「没有。不过,你真认为老鼠会出洞吗?」
「你何不拭目以待。」他拉着柳月伶走开,然后对尼克吩咐:「跟在我们身边。」第七章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唐云凯带着柳月伶和身后的尼克、唐娜,走遍整个俱乐部,他不时地停下来,好让柳月伶能在各个赌桌上用他给她的筹码下注。而她输了大部分。
「你实在是个昂贵的约会哩!」唐云凯轻笑道。「此外,这个玩法是要你尽可能地接近二十一点而不要超过,而不是看你可以把你的牌加得多高。」柳月伶无所谓地耸耸肩。「只不过输掉一些塑料片而已嘛!」尼克怪叫:「看来你是个外行,五百块钱押一次,还不算什么吗?」她眼睛张得大大的。「不会吧?」她转头看向唐云凯,只见后者微笑点头。
「噢,我很抱歉,不过,我一点也不懂得这些要怎么玩,你何必要给我筹码呢?」他宠溺地对她一笑,不在乎的耸肩。「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你开心就好,何况……」他突然低声而不怀好意的附在她耳旁。「到目前为止,你欠了我十万美金,我一点都不怕你付不出来,因为我相信,你的身体在今晚应该可以付清一部分。」他别具用意的暗示,笑得十分轻狂。
柳月伶用手肘撞了他的腹部一下。「你少不正经了。」她满脸通红。
唐云凯却故意严肃的说:「我可是很正经的哦,小姐,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接着表情又变得轻狎。「你觉得一整夜都用来还债如何?」柳月伶瞪了他一眼,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不公平,你是赌神耶,而我什么都不懂,当然会输啊,要不然,我们用别的方式来打赌,如果我再输了的话,我就心甘情愿,怎么样?」唐云凯哈哈笑。「没问题,你想要用什么方式来做临死前的挣扎?」她不理会他的嘲笑,径自看着四周的环境,指着一对男女。「我们来赌赌看,他们在这一局里是输还是赢?」唐云凯瞪大眼看她。「不会吧?」
「怎么?你不敢赌?」她挑衅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这世上只有我愿不愿意,没有我敢不敢的。」他十分自信的看着她,对于她的态度有些好笑。
「很好!尼克,请你做个公证人,我们一次赌局一万块,只要睹十次,我就能还清了,可以吗?」她征询的看着他。
「看来你很有自信嘛,不过,你不再考虑吗?要是你再输下去的话,可是双倍哦!」他好心的警告她。
她十分神气的回绝他。「哈,胜负还不知道呢!虽然你是赌神,那又如何?
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呢!何况,我们这是各占一半的机率耶!」尼克讥笑的看着唐云凯。「老板,我十分钦佩这位小姐的高度自信哦,看来这次你的气势吓不了她啰!」「没办法,看来你对我床上的功夫十分的倾倒。」他十分臭屁的以柳月伶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却被她踩了一脚。
尼克嗤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她说了什么,不过,我很高兴有一个女人不怕你。」唐云凯苦笑。「没办法,她的功夫底子也很不错,她当然不怕我啰。」「少废话,你到底比不比?」她不耐的催促道。
唐云凯只好点点头,在那两人下注之前,先决定了他们的输赢。
结果,第一次,柳月伶竟然赢了。
唐云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随即耸耸肩。「没关系,才第一场而已。」他相信这只是巧合。
他们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连续换了十对,结果柳月伶场场都赢。
不只是唐云凯,连尼克都不相信的瞪着眼睛看她。
尼克率先恢复过来,「真教人吃惊,我的天,老板,这是你一生中,赌赢你的第二个人,而且是个女人。」他同情的看着他。
这对唐云凯来说,无疑是重大的打击。他这些年来对于自己会输给老太爷已经十分困惑,现在他竟败在另一个人的手上,而且还是个女人,这对他来说,更是一大打击。
他丧气的低下头来看她。「好吧!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赢呢?」「哦,我只是心中有着强烈想赢的念头,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就赢啦!」她这副模样可恼煞了唐云凯。「我怀疑,你该不会和老太爷有过接触吧?他是不是教了你什么?」「喂!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告诉你,我可没有和他见过面,连话都没说过呢!」尼克替柳月伶说话:「老板,你就认裁吧!」他暗暗笑着,这新闻他可有得和七情说的了,他的目光一瞥,看见唐娜依然一副惊愕的表情,看来,还有一个人依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而那几个家伙绝对也会啧啧称奇的。
唐云凯叹了口气,无奈的投降。「要不然又能如何呢?我不禁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太久没有以赌神的名号出现,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柳月伶甜甜的笑着。「怎么?你就这么无法置信吗?」「月伶,这你可不能怪老板,毕竟他混了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尝过败绩,你要他如何能调适得过来呢?」尼克以同情的口吻替他解释。
「不会啊!等他输我成习惯后,他就会变得很坦然了。」她恶意的调侃着他。
唐云凯对她的话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用着悲伤的语调说着:「唉,我开始怀疑赌神是不是该拱手让人,甚至退出江湖,我开始没有自信了,唉唉唉!」他连连叹着气,神情十分沮丧。「看来,我得退出千神门了,我没有资格再拥有这个封号。」听见他如此自暴自弃的话,本来他们都不以为意,结果愈听愈心惊,尼克和柳月伶慌忙地对看了一眼。
「云凯,你听我说,其实我只是今天运气比较好而已,真的,我……」她急急的想要安抚他,着急的向尼克使眼色。
「老板,没有这么严重吧?一个老头赢了你,你都不在乎了。更何况,月伶还是你的爱人呢,让她碰巧嬴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尼克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可是……如果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啊?」他的肩膀竟然一耸一耸的动着,脸颊也可疑的抽搐着。
这让尼克和柳月伶更为心惊。不会吧?他们同时不安的看了彼此一眼,一个堂堂的大男人会因为输给一个女人而沮丧的要哭?
两人同时喊出声:「别这样嘛,有这么严重吗?」唐云凯不语,只是更低下头,完全不看他们,发出可疑的抽泣声。
柳月伶连忙出声:「好,好,要不然,我们就当作这场赌局没有发生过,这样好不好?」此话一出,尼克随即接着说:「我可以作证,而且我也会当作不知道。」云凯闷闷的说:「你确定?」「确定。」柳月伶真的不懂,像云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如此输不起,而且当对象是一个女人时,他好象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后悔?」
「绝不会后悔。」她坚定的回答。
接着,唐云凯突然爆出一声大笑。「太好了,这么说来,晚上你就得陪我了。」原来他在意的不是她是否赢了他,而是担心晚上她不肯甘愿的陪他。
这个家伙!尼克好气又好笑的想着,他不得不甘拜下风,不过看着柳月伶气红的脸,他不禁暗暗替好友祈祷。
果不其然,柳月伶用鞋跟用力的踹了他一脚,接着便拉着尼克的手往前走。
唐云凯苦笑着看了唐娜一眼,她丢给他一个活该的眼神,看来他是真的活该了。
唐云凯立即追上前去将柳月伶从尼克的臂弯中拉了出来。「你走后面。」尼克只是笑了笑,走到他们身后。
「怎么?还在生气?」
柳月伶不发一语的直视前方,根本就不想理他。
「好嘛,我承认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我郑重向你道歉并承认我输给你,这样可以了吧?」她依然不语,整个气氛突然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冷冷的开口:「这种恶劣的把戏我没想到你也喜欢玩,看来我对男人的期望太高了,以后我会再度试着记住,男人是很会作戏的,他可以把你耍得团团转,然后再等着看你的笑话。」唐云凯的身体倏地僵直,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玩笑会误触她的痛处,也没想到她会恢复到以前冷淡的样子,如此对他充满敌意与不层,这让他难受。
「该死!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你别再把每个男人都当成你父亲,可以吗?」她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很难,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可恶的话。」她直视前方不再看他,心痛地想着,当初在她还未认清父亲残忍的本质之前,她曾被他那种哀兵的假象所惑,进而对他所说的话言听计从;而如今,这个她在乎的男人,竟用同样方式对她,怎不教她心生疑虑?怎不教她心寒?
他连连低咒,「你先听我……」唐云凯因为有人碰到他的手臂而停住话。
「老板,注意前门,老鼠出洞了。」尼克低语提醒他。
唐云凯的目光迅速的扫视全场。「真没想到他真的亲自出马,看来月生没有把事情供出来,所以他才会急着出洞。」柳月伶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身体也变得僵硬。
「真没想到,老板,他真的长得像是米老鼠咧!看看他的耳朵、鼻子和眉毛。
而他身边的那些人,乖乖,还真是大猩猩的样子哩!」他惊奇的直喊着。
但柳月伶的眼神却透着憎恨与杀意。「那个可恶的男人捉了我弟弟,我好想宰了他。」她握紧拳头,似乎想要冲上去。
「放轻松,月伶。」唐云凯适时的制上她。「他显然已知道你在这儿。尼克,带月伶上楼。」「不!我不想走,我有权待在这里,月生是我弟弟,我不可能自私的待在楼上,将一切全都交给你,我有责任救出月生。」「以你这种激动的表现,我实在得说,你还是离开较好,毕竟我们又不是要打架。」尼克忍不住插嘴:「难说哦!老板,你不觉得你们再继续这样吵下去的话,对方可能会先被口水淹死吗?」唐云凯和柳月伶同时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瞪着对方,丝毫不肯退让。
「好吧!」最后唐云凯不得不退让。「我并不喜欢这样,但……你这固执的小东西,就依你吧,不然,我可能得把你敲昏绑上楼,那简直比对付老鼠还难。」「明智之举。」尼克看着柳月伶眼中冰冷的气息,突然庆幸自己不是她的爱人。
「我要你信任我,千万别轻举妄动。」
「虽然要信任你很难,不过,我会尽量。」
唐云凯倒抽了一口气。「很好,你够狠,不过我可以先警告你,你稍后绝对会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他恼怒的说着,然后转身看向尼克。
「尼克,你待在她的左边,我待在她的右边。」他示意唐娜待在她的后方。
「柳小姐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我这种安排应该是以防她抓破老鼠的皮。」他嘲讽的说着,不理会她眼神中的怒火。
「老板,现在该怎么做?总不会一直站在这里对看吧?」「先往前走,待会听我的命令。」他扫了柳月伶一眼。「表现得凶悍一点。」仰月伶愕然的看着他。「我吗?」难不成他还在开她的玩笑。
「不是你,小顽固,是尼克。」
尼克拉拉西装的领子,并故意展示他宽广的肩膀。「我已经化身为伟大的战士啦!」他夸张的说。
唐云凯无奈的摇头。「尼克,别玩了,我可是说真的,像你那张和善的脸,如果不装得凶悍些,没人会怕你的。」「我很凶悍。尼克严肃的看着前方。」我正十分投入我的角色,让我们冒险前进,把老鼠吓死吧!「「等一等。」唐云凯扫视全室,看见除了派出去的手下以外,其它的人全都赶回来了,还调派了不少安全人员混在人群中,他的目光和他们相接,他们都接收到了他眼中传达的指令。「好,我们走吧!」唐娜在尼克身后低语:「拜托,你正经点好不好?柳小姐脸上的神情都比你还更令人震慑呢!」「我尽力了。」尼克无奈的反驳。
行进了约二十尺后,唐云凯突然喊停。
「他还在二十尺外呢!」尼克提醒他。
「他得自己走到我这儿。」他以冷酷的声音说道。「要他这么做,必定使他恼火,不过他还是得过来。」「太有趣了。」尼克笑道。
漫长的几分钟过后,两边都没有人移动,尼克忍不住埋怨:「这看起来很呆耶!」他突然觉得不好玩。「像我这么有格调的人,为什么会玩这种愚蠢的游戏?」「如果你觉得这很无趣,我建议你可以解开你的西装。」「该死,你明明知道我今天穿的这套衣服是最好的一件,为什么打架之前,不让我先换上便宜的?」他的话明显的指出,他听得懂唐云凯的暗示。
唐云凯不得不分神瞪他一眼。「你这白痴!谁告诉你要打架?难道你没听过枪这个玩意儿吗?只要解开你的西装,就能让对方看见里面的枪。」「你为什么不早说?」尼克他从背后抽出枪,然后将它放到已敞开的西装里。
唐云凯忍不住瞪他一眼。「该死,你在做什么?」尼克无辜的说:「我只有在里面放枪套而已,既然你要我展现枪,我只好由腰后拿出来,我习惯放在那里嘛!」柳月伶简直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枪套和枪分开佩带的,真是……「怪胎!」唐娜从身后传来的话,说出了她的心声。
这时,对方已经移动,并很快来到他们面前,尼克只能咧嘴而笑。
「哈啰!米奇。」唐云凯温文有礼的打招呼。「欢迎光临奇境俱乐部。」「你手上有某件属于我的东西,姓唐的。」米奇丝毫不浪费时间,直接道明来意。「而我要它。」「呃,姓麦的,你手上也有某样我的东西,我誓在必得。」他脸上神情坚决。
麦米奇的眼光扫过柳月伶。「看得出来你的坚决,毕竟这个代价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刺激。」他淫笑的暗示着,眼神十分不客气的盯着她裸露的肌肤。
唐云凯咬紧牙关。「我建议你把那恶心的目光收回去,否则,你可以滚了。」他实在不该让步,让月伶留下来。
麦米奇发出刺耳的笑声。「没想到我们伟大的唐老板也无法过美人关嘛,难道你不怕这小美人只是联合她父亲在利用你?」唐云凯突然发出一阵笑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要不是她父亲将了你一军,你有必要站在这里吗?」麦米奇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天杀的,我要那些东西。」「那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唐云凯优闲的问。
「柳月生。」
柳月伶着急的在心里想着,快点答应他吧!
「想想看,不必那些东西,只要那一张名单就好了,我拿出去外面可是值上一大笔钱呢!」他冷静的说。
「你如果敢把它拿到外面去,就等着收柳月生的尸吧!」麦米奇怒声威胁。
唐云凯不为所动的说:「奇怪,你既然知道是你的合伙人出卖了你,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反而跑来找我呢?」「东西在你这里。」
「真奇怪,你怎么会知道?」
「少啰唆,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东西。」他突然涨红了脸,避开这个话题。
「啊!」他弹了弹手指。「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因为你发现你的合伙人根本就对儿子的生死无动于衷,而在乎柳月生死活的只有他的姊姊,而且最后他也只有和柳月伶联络,所以,你才会找到这里来的吧?唉!」他悲哀的瞧着他,叹了口气。「原来你也不过尔尔,老子无法对付,只好针对小的啰!」「唐云凯!你别以为我会怕你,你是什么东西,我清楚得很,你最好别惹火我。」他青筋浮出,怒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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